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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萧倚鹤睡得也很香,许是终于把掖在心里的话倒出来了, 第二日醒来时神清气爽, 他整个人被薛玄微紧紧搂着, 半边肩头并手臂都被他当做了枕头,压了一-夜。

薛玄微还没醒, 萧倚鹤支起脑袋,笑眯眯地欣赏他的睡颜,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脖子酸,又换了个姿势,无聊地拨弄着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头发。

他正一缕一缕地给薛宗主辫小辫子, 忽地听见头顶沉沉地一声呼吸,接着道:“这么喜欢我的头发?”

萧倚鹤一抬头,正对上一双浓墨般的眼,他把扎得很丑的一截小辫子随手塞进薛玄微领口,做贼心虚地拿被角掩上:“醒啦?什么头发,不知道啊。”

薛玄微好笑地看了他一会,抬手从他衣襟里又一次扯出那枚香囊:“这个你也不知道?”

“……”萧倚鹤一巴掌按住,睁大眼睛,“你偷看过了?”

“不是故意的,我捡起的时候系带松了,我不小心看见了一眼。”薛玄微一动,嘴唇几乎与他相贴,眉峰微挑,“没有看清,师兄能不能亲口告诉我,里面装了什么?”

萧倚鹤想往后躲,无奈后颈被他掌心拢住,哪儿都去不了。

这哪是没看清,分明是欺负人。

他一横心,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个遍,也不差这一个了,于是厚着脸皮把香囊扯开,烫着脸说:“你,你自己看。”

里面啪嗒掉出来一张小纸条,和两绺红丝绸结起的头发。

红丝绸打成了一个同心结的模样,纸边卷起,露出半句“结发为夫妻”,应当是他剃发做僧时捡的,原来那时候他就偷偷藏起这个秘密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薛玄微忍着笑意,却说:“看不懂,师兄给我讲讲。”

萧倚鹤恼羞成怒,把那张小纸条拍他脸上,挣开束缚跳下床去,光着脚去捡鞋袜:“看不懂就算了!我找别人看去!”

“不许去。”薛玄微自然不能叫他去找别人,将他拦腰抱了回来,摁在怀中亲了一下,“这是师兄写给我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