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微:“……”
一个小乞丐巴巴地看着他,舔着口水。
少顷,萧倚鹤将剩下半张大饼抛给他,又与他笑着说了些什么,便拍拍屁-股起身走了。看方向,是要回茶肆来,但在回来的路上,又与不少人聊天说笑,自然攀谈,好似他天生就长在这里一般。
通过这条共享的灵脉,透过他的眼睛,薛玄微仿佛看到了人间更加鲜活生动的一面。虽然只能看到,并不能听见,但人世间的勃勃生机已如绿蔓一般往胸口钻去。
薛玄微一路跟着,眼见他快回到清茗轩,这才抽-出了灵识,复归本身。
萧倚鹤现在修为不如薛宗主,自然无法察觉这些,他哼着小曲儿,掂着步子,已经听到了想听的、问到了想问的,又自己乱逛了一圈后才轻快地回了清茗轩。
一进门瞧见薛玄微,气就不打一处来,没看见他似的,趾高气扬将脸一撇,只与南荣恪他们打招呼:“都回来啦!怎么了,一个个霜打了似的。”
这不废话吗,你当谁都跟你似的没心没肺?
两人心中大恸,这小祖宗再不回来,只怕他们都要被薛宗主给一口气闷死在这里。一见他回来了,登时活人气儿就有了,纷纷拉开凳子抹净桌子、斟茶倒水地伺候上了。
萧倚鹤将衣摆一撩,泰然自若地坐下,又极其自然地将手肘往桌上懒洋洋一撑,言简意赅道:“找到及第村了。”
薛玄微看了眼他刻意撇向自己的背,又见他装作不经意,将自己的袖角死死压-在肘下的动作,心知这人是故意得不能再故意了,分明是还没解气,正闹脾气。
他那手臂若有若无地蹭到自己,薛玄微鼻息间发出了似是而非的笑声。
南荣恪一愣:“啊?及第村?”
朝闻道高兴地问:“真的,宋师弟从何处得知?”
萧倚鹤从那堆“破烂”里摸出他新买的小折扇,啪啪两下敲在南荣恪和朝闻道的额头,鄙夷道:“你们在劝学记那儿都听见什么了?”
“……十八个状元。”南荣恪捂着头道,“不是,那种故事,亏你也听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