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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地脉滋养,黛川自然再无地生精华,米粮枯萎,草木尽衰。

即便掘地三尺,也再无可食之粮。

防护阵灵光氤氲,而人群之中沸起千百道声音,交头接耳,窃窃私议,说到激烈处声线越来越响——

有人掰着手指头替他数着:“萧凉嘛……天台山血债三万,武定港戮民一万八千,还有……算了,反正就是连牙牙学语的小儿都没有放过。”

众人倒吸一声。

“那薛宗主呢,薛宗主那时不也是剑神山弟子吗,他也不管?”

“你不知啊,萧凉与他师父作乱时,薛宗主还在闭关,等他出关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了。再说了,倘若不是后来薛宗主力挽狂澜,还能有你我今日?”

“不是这样的,萧山主他并不是……”

争论声阵阵高涨,萧倚鹤听得两只耳朵都用不过来。

这边的绛衣小修士义愤填膺道:“如何不是,你看见了?那人是他杀的吧,这百家旧史上记载的血流漂杵,总不能是假的吧!

那边又有人讥讽:“什么萧山主,他也配当剑神山主?杀了他师父得来的山主,倒也光鲜!”

“家师以前说过,姓萧的枉修人道,杀人如麻却毫无悔意,就是个魔头……”

萧倚鹤闻此,忍不住扭头看去,见是个着鹅黄衣裙的年轻女修,语声低微,表情怯怯,好像方才那句话她只是转述师父所言,并无恶意。

见她衣袖上的芍药纹宗徽,便想起好像当初是有这么个以女修为著的宗门,门内百人均丧生于萧倚鹤之手,其掌门痛心疾首,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曾指着鼻子骂他“冷血”“丧心病狂”,说他该被“千刀万剐”。

骂两句也是应该的,这是死仇。

一愣,有人嘀咕:“真晦气……他就是个害人害己的祸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