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闻道从门楼上跳了下来:“没用,去哪都一样,整座城都在淹没。”
那雾流仿佛千斤重,南荣恪两脚前后岔站,整个身体的力量都在支撑那张巨大的金盾,突然咬牙骂道:“谁在拽我后腿!路凌风!”
路凌风立刻骂了回去:“我闲得慌么,拽你的腿干什么!”
“那是——”谁字还咬在嘴里,南荣恪突然半身一斜,整个人矮了一尺下去。
他惊呼一声,朝闻道立刻将他抓住:“是水,水在吃人!”
萧倚鹤踢到了什么东西,伸手一捞,露出一张少年面孔来,正是那几个哭丧的小弟子中的一个,昏过去了。正如朝闻道所说,这少年已经被脚下的水泽“吃”了大半,任萧倚鹤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拽不动分毫。
那滑蛇似的黏水很快没过了这昏迷弟子的口鼻,正顺着往萧倚鹤手上浸爬。
一股力道拽着他的脚,也将他往下扯去,他立刻将手放开。
——看来此处宴会的主人是非要邀请他们前去做客了。
萧倚鹤耳边嗡嗡的,他体内所剩的灵力不多,一部分还用来维持左眼的清明。他站在水泽之中,身周的水液越来越粘,是决计走不到他们那边去了。
“南荣,切断灵线!”
须臾,南荣恪大骂:“切断了你怎么办,休想!”
南荣恪还在那边喊着:“我快站不住了——路凌风,把朝闻道托上去!把宋遥拉进来!”
“……别喊了,我只有两只手,全用来拽你了,抓住我的枪!”
“春池”的灵光一刃一刃地亮起,试图劈开那吞吃南荣恪身体的怪水。但此间异相偏就以柔克刚,春池剑刃如打在棉花上一般,有劲也使不上,是抽刀断水,徒劳之功。
“南荣恪!你别松手啊……宋师弟,你还好吗,我这就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