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直到身影消失在角落,也没听见半句争取的话。心里不免酸涩,理智上能理解开口不是明智之举,可情感上的渴望总会让人心生期盼。

三皇子在她被带走的过程中,紧盯着杜元甫的神色。见他闪过明显担忧之色,直呼有趣。不知道他那好皇嫂知道这幕,会作何表现。

且说眼前,杜元甫的失态不过一刻,只因三皇子注意他才能发现。旁人并为对一个医女的离开多想,尤其南诏国人,三皇子做事随心惯了,带走个把人不稀奇。

老国王寝殿已到,杜元甫收敛心神带三名太医入内。隔着帷幕,龙床上躺着年老干瘪的老国王,观他胸前起伏微弱,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这趟或许真能顺道奔丧。

杜元甫这样想着,对上了守在寝殿内的皇族。

太子与众皇子都在。没见到靖和公主,想想也在意料之中,这种场合公主都不会出现,何况太子侧妃。太子明显比三皇子靠谱多了,双方见礼后没有寒暄,直奔主题道:“父王如何?”

三名太医互相传递神情,谁也不敢先开口。你暗示我,我暗示你,最后还是官阶在上的陆太医请众人到外间,捋着胡须,一派圣手的姿态道:“国王年事已高,以我们之力,还可延长几日。”

“噗……还以为大庆的大夫能有多厉害。千里迢迢来,就说几句早知道的废话。”

能出言讽刺的,除了三皇子不作第二人想。

“三弟!”太子呵斥道,“孤这弟弟任性惯了,还请世子别往心里去。”

杜元甫连连摆手,连说哪里哪里。

换他也生气,摆出这么大的阵仗,精挑细选的太医,只会说出多活几天这样的狗屁话,他面上也无光。眼下不是嫌弃自家太医的时候,再丢脸也得把话圆了。

南诏太子十分善解人意的为他解围,道:“旅途劳顿,世子还未歇息就挂心父王的心情,孤感恩在心。还是先去驿馆休息,等明日再来看看,太医们休息好了,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