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饱了,今日你送盘子。”

将筷子一放,花瑟瑟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外走,白云生看了看较往日还剩一多半的菜色,垂眸一点点将其扫尽。

这日之后的时间,花瑟瑟都窝在厢房里不曾露面。一道门框犹如天堑,将两人隔开两侧。

夜晚,白云生念及还没和的她说杜元甫一事,走到房门前轻声唤人。

房里传来‘笃笃笃’的捣药声,只传来动静,不见人来开门,“你说,我听得见。”

“杜大人……以往有个心上人,是淑妃所出的靖和公主,两年前去了南诏和亲。”

不敢说太多,怕惹了本没心思的花瑟瑟起了心思。又怕说少了,提不起她的警惕。抉择之下,他还是决定把最简单的关系摆在明面上,让她自行参考。

靖和公主,四个字在花瑟瑟舌尖打了个转,咽进了心里。她道了声好,继续捣药,不再做声。

白云生听了苦笑一声,尽管不知她对杜元甫的心思,但可以肯定对自己没心思,至少没有朋友以外的心思。

一夜无眠,三声鸡鸣时,白云生已经背好包袱。

打开门,露水迅速在衣服表面凝结,呼吸间已有清晰的白气。

院中的石桌上摆着花瑟瑟常用的小药箱,他快步上前打开,里头是她心爱的那套汝窑美人图瓷瓶,压在底下的纸张上备注了每个瓷瓶里药的使用方法,还有一瓶是给白希尧用的。

特意在瓶身做了显眼的标志,还在纸上注明这药可以短暂缓解白希尧的病症,若是白希尧欺负他,后续的药就不给他用。

白云生心口被感动填满,看着浑不在意的傻姑娘,尽力用她的方式为他考虑。

老天爷好像真的看到了他的挣扎,把人世间最温暖的你送来,虽然总觉得他不配,但是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