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用祁放的惯用口吻最合适。
仿佛看破她所有的畏惧,姜意眠慢条斯理道:“我会请最好的律师起诉你,再花点钱,据说可以拜托里面的人好好关照你。当然了,凡事往好处想。假设霍不应也进了监狱,男监和女监……说不定离得很近,那你还有机会看到他哦。”
“你爸爸在工地上工作对吗?还有你弟弟,放心,我会好好替你照顾他们的……”
“听说坐过牢的人会上档案作……”
一字一字,字字珠玑。
恍惚间,那张樱桃红色的嘴活像冰窖,一张一合,吐出无数冷刀子往她身上扎。
好恶心。
好可恶。
好疼。
陈雯雯眼底涌上血色,陡然大吼一声:“我杀了你!”
姜意眠连连往后退。
好哇!
再往后就是阳台,阳台没有护栏,四楼摔下去非死即残,看你以后怎么嚣张!
好哇!
祸害,垃圾,肮脏的家伙快死吧!
陈雯雯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时意气上头,兴奋得整张脸都泛起红润。
她掐住了她——
破门而入的呵斥声、窗台下惊恐的叫声,刺眼的阳光,通通听不见,看不见了。
为什么她不能是有钱人的小孩呢?
就算没钱,为什么不能漂亮点,家庭美好点呢?
为什么偏偏要给她这样一个朋友,反衬她人生的悲哀呢?
有个瞬间,陈雯雯不知道应该责怪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