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眠拢住大衣,又顶着风跑一段路,终于到了中心花园。
冬天的清晨格外阴冷,前个深夜下过一场小雨,以至地面还是湿的。两米高的紫藤架不复夏季的美观,只剩几把干瘪枯枝缠绕着木架,偶尔坠下几滴露。
祁放就坐在架下长椅边,脑袋靠着杆子,双眼要闭不闭,从头到脚裹得像一只温暖的大白熊;
祁妄恰恰相反,只穿一套薄薄的冲锋衣,运动裤里的两条腿又长又直,裤脚收紧一圈弹性绳,脚踩酷酷的黑色运动鞋,手里却提着两袋热腾腾的猪猪奶黄包与豆浆。
祁妄第一个发现她的到来,劈头盖脸的一顿凶:“姜意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天气,干嘛穿这样就出来?”
“……”
一件聊胜于无的秋款长外套,里头睡衣还是夏天的短袖短裤,露出一截细嫩的脖颈,以及两条白生生的腿。一路紧赶慢赶地过来,膝盖弯儿都冻红了,花瓣似的嘴里吐出一股又一股朦朦雾气,显得那张脸晶莹剔透,活像满花园最好看的一滴露珠。
看着确实好冷,祁放嗖一下睁开眼睛。
小区实在太大,姜意眠跑得太快,说话有气无力:“……你一直发消息催。”
“白痴!我催我的关你什么事?管着自己再说,理我干嘛?”
“……你还说我再不来就走了。”
“这你也信?谁当男朋友还没等过女朋友了?乞丐似的揣着几个包子大老远过来,连个面都没见上,我能说走就走么?笨死了!怪不得别人都说你撞坏脑子变傻了。”
祁妄说得那叫一个天经地义,理直气壮,还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戳她脸。
姜意眠抿着唇无话可说。
祁放走过来,低下头,什么都没说,摘了脖子上的围巾一圈一圈给她缠上。
祁妄递出早餐:“给你,热的。”
祁放又温温吞吞地摘下毛线帽,像捧着王冠那样,吧唧一下戴到女朋友的脑袋上。
他的视角:女朋友好小好像企鹅,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