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切没能朝预料的方向走去,反而愈发滑向失控,仿若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她就像条窒息的鱼,没有水,在燥热而汹涌的空气里一点点蒸发。
在濒临断气的时刻,陆尧放过了她的嘴唇,指掌则往下移,松松地拢住咽喉。
“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意眠刚要回答。他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贴在一起的身体泛着滚烫,声线却是低低的,沙哑的。嘴里吐出来的话语,近似审判:“——你没兴趣知道。”
“所以我也没兴趣听你继续撒谎。”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我越相信你,你就有越有满口的谎话在等我。”
有一刹那,陆尧不小心露出脆弱无力的一面。
他沉默几秒,收紧手指。又恢复成没有表情的脸,像她从未认识过的陌生人,一字一句道:“我爱你,但不是随便让你玩弄的傻瓜。再有下一次,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被掐住脖子的脸庞涨红,姜意眠毫不怀疑他的决心。
她艰难地呼吸着,谨慎发问:“如果我说记住了,然后呢,今晚就能到此为止?”
陆尧回答,他今晚要睡在这里。
“……”
怎么还给绕回去了?
姜意眠猛地踢向床头柜,脚背一阵疼痛,放在那里的装饰花瓶砰然摔地。
仗着对方被这意外的声响分神,她眼疾手快地挣脱了束缚,想往门外跑。
遗憾这一下起身过快,头重脚轻。转头只见清冷的月光下,床上站起来一个模糊的人形,分成虚浮的好几道影,同时往这边扑。
——活像惊悚片必备的生死追击战似的。
脑海里划过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她侧身躲开,改跑向卫生间,哗啦一声扯上推门。
可惜没来得及上锁,一只手从缝隙里挤出来,皮肉被夹得通红犹不肯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