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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

太太望着无边无际的云,对小婷说,她想回家。

“您想先生啦!才十几个小时哦,您就这么想他!那我们快快回吧!”

小丫头这便活蹦乱跳地拉着太太下了山。

下午,她们乘车回去,回途弯绕颠簸。小婷抱着胳膊,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哈欠。困意在狭小封闭的车里胡乱传播,渐渐地,姜意眠靠着车窗,也合上眼皮,不知不觉陷入睡眠。

再醒来时,太阳西沉,满耳尖锐车笛,她又一次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了火车。

伴随着明灭不定的日光,以及车厢外压抑的啜泣声。一个不该身在这里的人——戚余臣安静地坐在窗边,闻声回过头来,眉梢眼角俱拢着动人的伤悲,对她欲言又止地说:

“眠眠,父亲他……”

“没了。”

戚余臣的父亲没了,昏然的大脑把这条讯息翻译成通俗的话语,也就是:秦衍之死了。

刹那之间,仿佛为了悼念那个人,火车嗖一声钻入漆黑洞道。

在这无光的世界里。

最终只余下小婷悲戚的哭声,如尖叫般不断回响。

人们生有一死,难逃一死。秦衍之的死可谓早有预兆,但无论如何,他不应死得这么巧。

上一个任务完成,限定的24小时缓冲时期已过。姜意眠一手摁着太阳穴,一手迟缓地比划询问:「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又疼了吗?” 戚余臣担心地走过来,指腹绵软温热,代替她放在正确的穴道上,一面小力按压,一面娓娓道来:“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昨晚零点左右,东院传来一阵枪响。我到的时候,父亲已经被送往医院抢救,直到今早四点才宣布抢救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