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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眠不听,也不跪。

毕竟叛逆就要叛逆到底,一挨训就变老实才是崩人设。

不顾刘婆婆明里暗里的警告,她跪了不到三分钟。

前脚秦衍之走了,后脚她明目张胆地坐着。到了月落星沉的点,犯困了,还地把几个蒲团推进角落,围在一起,躺下就睡。

许是为所欲为的体验着实新鲜畅快,这回总算睡了个好觉。

清晨醒来时,祠堂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身上还披着一层薄毯。

想来也不可能是刘婆婆好心给的,所以应该是戚余臣,除他没有第二个人选。

跪了祠堂,麻将被没收,之前的事不了了之。

这一系列出格的行为,最大的好处就是让秦先生发觉,他新回来的太太已然换了一副性子,越是无所事事地受拘束,越能翻天搅地的搞破坏。于是破天荒地组织了一场家宴,没说用意,只让养子们全部回来用个饭。

但向来不喜吵闹的父亲,怎么可能无事办宴?

少爷们心眼一转,心猜这是要分割老七手里的权势了,忙不迭打扮周正,笑着前来赴宴。

家宴当晚,秦宅的厅堂亮起。

秦衍之还没来。照他的意思,佣人们将太太、八少爷、千里迢迢赶回来的大少爷、二少爷依次排在左手边的位置上,余下的三四五六、四位少爷分别以排名顺序坐在左边。

这么一来,好似就划分出了两个区域。

其他人都是守规矩的,独独一个未过门的太太、瞧不出名堂的八少爷竟破例提拔。

许多人发现了猫腻,只是挂着笑,不愿做挑事的那个。

偏二少爷损了一只眼后,性子愈发地沉不住气,当下将一条手臂搭在椅背上,似笑非笑道:“八弟近来在家里住得可好啊?多年不在上海,这一回来就得了父亲的眼,一顿饭的位子就能越过我们几个。啧啧,说起来真是我们这几个做兄弟的不争气,要是将来你接了班,可别忘了提拔我们一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