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猫的死确实给他造成了毁灭性的伤痛,至今不可磨灭。
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以上两点,她便说不出伤人的话。
“我饿了。”
挑一个比较安全的话题,戚余臣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下床,差人去取食物。
鸡茸鲍鱼汤、炸虾、羊排骨烧鸡火腿、柠檬汁……火车餐点出人意料的丰富,贪吃的玩家心情顿好,亮着眼儿,坐在窗边一样一样地尝。
戚余臣自己不动筷,光看着她,一直在给她剥虾。
咀嚼的过程中,口腔内壁、舌根都在刺痛。有的地方是被咬破了皮,有的磨出了血,生出小小燎泡。当它们一齐发作起来,寓意着前夕的疯狂,姜意眠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给她留下这些伤痕的人已经不在了。
季子白死了。
说起来真怪,原来肆意屠杀过那么多人的他,也不过是凡胎俗子,被枪打了,也会死。
比起酒精上头所促成的迟钝、冒进,她朝季子白开枪后的细枝末节,——不住震颤的枪管,他的热血兜着脸泼过来,那两颗光芒渐灭的漆黑眼珠……好像延迟到这会儿才真正降临,无比鲜活。
“季子白的尸体是怎么处理的?” 她问。
“我到的时候,屋子烧着,他……好像被心腹带走了。”
啊,有这一出。
“厨房……”不知道为什么脑袋里会蹦出这个词:“厨房也烧了?”
戚余臣嗯了一声,递过来一只剥干净的虾,表情担忧:“眠眠有重要的东西落在那里?”
意眠摇头否认,记忆隐隐缺掉一块角。
既然会被轻易地忘掉,可能也没有多重要吧。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