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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断断续续地、含着血说,第一份礼物是:“不要相信戚余臣,他就像……一条到处装乖卖巧的狗。”

果然死也要扯个垫背的。

第二份礼物:“蛋糕……在厨房里。”

是吗。

什么蛋糕,是谁做的?

没有时间问了,因为他那条常常不经同意、擅自就抱着她的胳膊。还有那只握着她的手,已经像断线的秃鹰风筝一样,以难以挽救的形式垂了下去。

他的眼皮没有合上。

但胸腔里的心脏戛然而止。

——等等。

这是在哪儿呢?怎么回事呢?

为什么她的身上全都是血?

有的人沾了酒,初时不显如何。只一旦放松下来,或是意志有所松动,迟来的醉意便会很猛烈地冲过来,夺走她的身体与头脑。

姜意眠正是这样。

她眨了眨眼,枪落在地上。视线在小而暗的屋子里来回游弋,不由生出一瞬的茫然。

“好了,好了,别怕,一切都结束了。”

恍惚间,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转地,她似乎听到一道无比温柔又遥远的声音,一双手轻轻拍打她的背。

“睡吧,眠眠。”

他对她说,怜惜的亲吻像雪一样落在额头。

蛋糕呢?她问。

“眠眠想吃蛋糕了是吗?”

他笑着说,回去就给她做。

“睡吧。” 他又一次说:“眠眠醉了,也很累了。”

没错,她想。

她头很痛,她真的好疲惫了。

于是她听话地闭上眼睛,短暂地忘记一切,逃开一切,如初生婴儿般无知无觉、没有烦恼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