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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正义路人求救是不可能了。唯一能指望的只有秦衍之,希望他没忘记她的存在,尽快追查到逆子头上。

至于独立出逃——,就更不切实际了。

房门之外、楼道口、厅堂,各个窗户正下方。洋楼里外尽是季子白的心腹,全天轮岗,对他忠心耿耿。即便亲耳听见‘弄坏一颗铃铛便杀一人,弄丢一个人该全部人的命赎罪’这等不折不扣昏君言论,也不过恭恭敬敬地低下头颅,没有生出丝毫反抗之念。

姜意眠算是看明白了。

季子白这人可能比较邪,有种特殊的本事,蛊惑众人替他效力。

这会儿要是能弄来另一号缠人功力点满的人物,社长,拽着心腹们叽里呱啦、喋喋不休地念上几天几夜富强、民主的社会主义思想,再加一套‘人人平等,推翻资本阶级’激情演讲,指不定能破了封建社会的邪,化腐朽为神奇……

“在想什么?”

春日午后,进来天气转温了些,丧尽天良的季少爷好像终于意识到人是需要见阳光的。便差人备了茶水糕点,玻璃圆桌上铺蕾丝桌布,抱着病弱的姜小姐出来阳台散散心。

——当然是有独自的座位,顺便解开手上银白的镣铐,才能叫散心吧?

算了。

因长期注射药物而精神不振的姜意眠,已经懒得计较这些,兀自望着远方出神。

“想什么?”

季子白突然问。

想着怎么摆脱你。

她心道。

不过笨蛋装多了,隐隐养成不过脑的恶习,下意识有样学样地说:“想什么。”

一幅心不在焉、没兴趣理会他的做派。

季少爷往常正是这般冷待别人的,冷漠得连一寸眼角余光都吝啬施舍。然轮到自个儿身上,却要玩起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