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兀自说着。
好像在说眼前的事物。
又好像在说一些非常遥远的,它、他们注定难以理解,不可拥有的东西。
——真实。
裴一默表情钝钝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她一直不肯放弃的东西究竟是有多好,才使她这样冷酷。
明明这里有这么多世界,这么多人,也有她喜欢的东西。他们想尽办法、竭尽全力地表演着,配合着,努力把所有东西捧到她眼前。她却一次又一次地丢下他们。走得毫不犹豫,绝不动摇。
她到底想要什么?它不明白。
可是它明白,那一定是她好喜欢的东西。能让她真正高兴起来的东西。
就像它本来不该懂什么叫阳光,什么叫温暖。
但是在眠眠描述下,好像忽然有些懂了。
它靠着她,一股陌生的安宁袭来,不由得渐渐合上眼皮,在她温柔的抚摸下静静睡去。
祁放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连光都无法入侵的世界里,阴暗盛行。
然而此处最阴暗、最肮脏、最残暴的黑色生物却像一条温顺的小狗,无比依赖地伏在一个人的脚边。
那人的表情是那般平静柔和,以至于,纵然没有亲身经历过,旁观的他也能想象出这样一张画面:
在那古老又神秘的森林深处,万物俱静,诸神之子与她的忠犬安居于此。
自古如此。
本该如此。
第126章 诡谈社(29)
祁放在门外站好久,直到姜意眠转头瞧见他,他才慢条斯理地抬脚往里走。
问他:“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