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没有工作。
她照旧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仍然有钱买菜做饭,偶尔也买新的衣服,新的鞋,鼓励儿子积极参加补习。
周遭不是没有人怀疑过这家人的经济来源。
转眼又两年,戚余臣读高二那年,戚爸老家的亲朋好友终于打听到这对母子的下落,千里迢迢、气势汹汹地赶来,讨债。
“你老公他妈根本就是个骗子,混蛋,死老赖!骗我们说有什么好项目、赚大钱,谁晓得拿了我们好几百万,这么多年跑得人影都不见一个!!”
“还钱!”
“你是他娘们儿,我管你离没离呢,反正我就认准你,你必须给咱们还钱!”
戚妈妈一脸茫然不知情的模样,好声好气安抚他们,招待他们坐下。
转头却因时轻时重的忧郁症上吊自杀,只留下两封信。
一封给父老乡亲,自称对戚爸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但也深感愧疚不安,没脸面对他们,便取来银行所有存款,能填多少填多少,只求他们看着她有补偿的心的份上,将心比心,不要过分为难她失去双亲、无依无靠的孩子。
第二封给戚余臣。
明面上叮嘱他不要伤心,好好学习才是主要任务。
实则暗暗提及,储藏间里有一台坏掉的电视机,里头装着一些钱,应该足够供他独自生活到大学毕业。
届时前往b市,寻找一位姓梁的叔叔,他会帮助他尽快处理掉这套房子,助他改名换姓,付掉首付,在城市里有一个崭新的、干干净净的开始。
落款:会在天上保护你的妈妈。
当妈的一生处心积虑,只为自己的儿子谋求生机。
这是理由应当的事情吗?
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