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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是烟灰缸,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碎得稀巴烂。

“爸爸,爸爸!”

他如此焦急,瘦弱,踮着脚拼命去够。

戚爸粗暴地扯开拉链,想找今天发的数学试卷,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迎面对上一双圆溜溜的蓝眼睛。

猫?

“你个小兔崽子带猫去上学?!”

难怪。

难怪大早上跑来跑去,害得孩他妈一整天魂不守舍。

难怪放学要去小卖部买零食。

呵。

所有不对劲汇聚成线,怒意之下没有理智,戚爸选择性无视落在地上的烟灰缸与毛巾,只觉压抑地情绪源源不断地涌上来,然后,砰一下,——爆发。

“戚余臣,你在干什么?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知不知道为了你,为了让你现在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你妈有多辛苦,我又付出了什么?!”

“我们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多少精力,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的?”

“读书不好好读,饭不好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天天半死不活臭着个脸!你在想什么?啊?你长着嘴巴为什么不用来说话?说啊?”

戚余臣说了。

他说爸爸对不起,爸爸不要生气,还给我,请您把小猫还给我。

“还你什么?你身上有什么东西不是我们给你的,我们需要还你什么?”

医院一次,今天第二次。

一只猫,一个畜生而已,难道比亲生父母更重要不成?

这个儿子究竟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没缺他吃没缺他喝,他妈当心肝宝贝一样时时刻刻牵挂着,为他治病就差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