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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族谱,戚余臣这一辈中间字为余。

原本老人家点的字是宸,名为戚余宸。

可孩子生来伴有重病,一天天都是拼命抢回来的,无论余宸,余晨还是余辰,看着都不大吉利。故而戚妈妈多番打听,找一家庙礼佛上香,请了大师改了字,大名余臣,小名仍喊宸宸。

“宸宸,怎么这么早就行了?头会不会疼?有没有哪里疼?肚子饿不饿,有没有想吃的东西,妈妈给你买。”

在不久后的将来,注定要患上忧郁症的戚妈妈,有着一种停留在上世纪老照片里的古典婉约美,好比弱柳扶风,哭得哀哀戚戚、楚楚动人。

“对不起,宸宸,都是妈妈的错,妈妈不该要你去少年宫,本来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的,都怪我,怪我……”

戚余臣被紧紧抱着,女人眼眶下陷,滚烫的泪水里裹满浓烈的懊恼、后悔、痛苦、难过。

他不太能感受到这些。

像石头吸收不了水,他定定的,只会依照一种社会约定俗成的‘潜规则’,平静地说:“没有关系的,妈妈,我不痛,你不要哭。”

戚妈妈仍一个劲儿忏悔。

他就不厌其烦地安慰。

在姜意眠看来,这两个人,像是两个物种,生活在两个迥然的世界里,中间隔着一层膜。

一个没发现,没能力打破;

一个发现了,无所谓打破;

戚余臣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墙角窗帘,戚妈妈有所发觉,抹着眼泪问:“你在看什么?”

这孩子老是喜欢发呆,喜欢一个人呆着什么也不做。

她对自家儿子稍稍的孤僻习以为常,但不能接受病房里,居然,出现一只猫!

“!这里怎么会有猫?医生!护士!!”

一只白里泛灰的长毛猫,流浪猫。

身上肯定有细菌,猫毛吸入体内也糟糕。

牵扯到孩子,婉约□□大惊失色,眼泪掉得更凶,朝走进门的丈夫大喊:“他爸,那里有猫,快,快让他们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