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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意识想要抹手。

它手上好多血。

脸上有血,唇齿间有。

衣服上有,到处都有,所以怎么抹都抹不掉。

发现这一点,蛇快快地把双手藏到背后。

犹如一个做坏事被发现的小孩,他表情空白,断断续续地出声:“对,不起。”

“金鲨,坏,骗你。”

“杀他。”

“你,生气,我,藏。”

“我不,故意,你,不要气,不要气。”

蛇反复喃喃着,不要气,不要丢。

从它的颠倒的话语里,姜意眠大致理清了来龙去脉,感到十分棘手。

如果裴一默真的是个小孩,她大可以训斥、惩罚。

可它不是。

如果裴一默仅仅闯下一些无关痛痒的麻烦祸事,念在它并没有人类所谓的善恶正邪观念,她理应帮它收场,之后再想办法循循善诱。

可它杀人食尸。

它活生生把自己折腾成一只血淋淋的怪物,一连杀了近十人,惊得一层监狱闻声而来。

旋即因为她的出现,变得惊慌失措、一动不动坐在那里。

语无伦次地解释,小心翼翼地张望脸色。

此时此刻,裴一默活像被人捡回去的流浪动物,难掩天生兽性,又贪恋家的温暖。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獠牙大张,转头发现她,便俯首认错,以求不被赶出家门。

——头疼。

姜意眠捏眉心,疼。

按压太阳穴,还疼。

用力一拍额头,受惊的神经终于有所缓解,她冷静下来了。

“等我一下,我会解释的。”

这么对刀疤说完,姜意眠对蛇说:“起来。”

当事蛇默默缩成一团,不敢奢望她在对它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