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哪里。”
这应该是一个问句,却被他如死水般没有波澜的语气,硬生生变作陈述句、质问句。
女人咧嘴笑着,疯疯癫癫地嘟囔:“我们说过话,嘻嘻,我摸过她的手指头,嘻嘻嘻嘻嘻嘻,好软,嘻嘻嘻嘻。”
不论问什么,不论陆尧的下属怎样粗暴对待,她语无伦次,就是一个劲儿嘻嘻地笑。
陆尧面无表情地抬起脚,踩住她的手,问:“哪只手?”
女人这回有反应。
“哪只手,哪只手?”
她大张十指,脑袋来回转悠,突然笑得更大声:“不告诉你,嘻嘻嘻,秘密,我们的秘密,你摸不到嘻嘻嘻嘻嘻嘻。”
一连串鬼祟的笑声,仿佛猴子模仿人类声道发出的声音。似人非人,如细长的虫刺不断钻入耳膜,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士兵们脸色微变,有人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耳朵,或嘴巴,以免不合场合地呕吐出来。
陆尧视若无睹。
他戴着很薄的一双黑色类皮质手套。
军靴如同远古的断头台装置,牢牢固定着女人。
仍然笔直站着,一手握着枪,枪口迸出刺眼的光束,沿着她的手指根处而过。
女人尖声尖叫。
手指根根脱落。
要说陆尧不愧是人类战无不胜的刀戈,议会前所未有的完美科研成果,一台机械化的人体杀人机器。
你看,他眨也不眨地,便将女人的手指切得这样好看。
线条美得仿佛用几何衡量过。
十根手指长短均匀一致,并排摆着,犹如新鲜的指骨肉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