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校里平平稳稳度过十天,除却陈文文,姜意眠几乎没遇到任何麻烦。
尽管作为视觉障碍者,学习上相当吃力,但在生活细微处,她受到不少乐意助人的同学的照顾。
摔倒有人扶;
东西掉了有人捡;
浪漫港这座小镇子的冬天阴冷又潮湿,大雨常常突然而至。
当雨水滴答滴答打在脸上,切肤划过脊背时,身侧也会有人默不作声地为姜意眠打伞,细心地递给她一条染着余温的柔软毛巾。
但这种平静,仿佛世界崩塌前的美好假象,只是用来麻痹猎物的神经而已。
因为自从回到学校,姜意眠一直能感觉到,她在被注视。
有一个特定的人在注视她。
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好似整个世界的猎物都已屠尽,只剩下她,有待杀死。
这道目光过分炙热,黏稠,宛如一条见不得光的影子,无声无息,无处不在。
譬如现在。
他就在她的附近。
2003年1月15日,星期三,下午4:40分。
一周一次的活动课,高三排头两个班在打篮球赛。
砰,砰,砰。
篮球用力撞击地面,场上满是热血。
“加油加油加油!!”
“1班!1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