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率不会。
——确切来说,不是不会抓,而是没有办法抓。
姑且不提目前福尔岱已死,受害者尸体尚未找到。
即便找到尸体,时过经年,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又不是个个杀人犯都如余恩岱,三言两语就能诈出实情,怎么抓?
聚会上死的都是女人,贫穷的女人。
聚会里活下来的,至今潇洒快活、逍遥法外的,是有钱人。
一个有钱有势、没有良知的人会请律师,会收买、贿赂、威逼、利诱,为逃脱罪名无所不用,不惜制造更多受害者。
那么几十个有钱有势的、没有良知的人统一战线,会做出什么?
非要把他们连锅端,又需要付出什么?
蒋深不会哄小孩。
要是姓傅的在这里,搞不好掐着嗓子保证,不要想这些了,眠眠,我们会抓到他们的,一定会。
他说不出来。
他的沉默是一种答案,一个无可奈何的现实状况,姜意眠猜到了。
所以她抿唇,永远不会透露,12月14日那天,在福尔岱死去的瞬间,那块木板下究竟充斥着多少声音,多少个仇恨的人。
如果不能揭发所有真相,那就让真相到此为止吧。
他们似乎在沉默里达成这样的共识,再也不提福尔岱这个名字。
“去吃饭。”
蒋深岔开话题,见小姑娘脖子上的围巾松松垮垮,被一阵冷风吹得散开,就顺手给她再绕回去。
这趟a市跑得突然,一呆四五天,没空回去取衣服,更没空逛街买衣服。组里独一个老四家在本地,恰好家里有个上大学的妹妹,只能让他拿两身妹妹的旧衣服来凑合。
谁知女孩都是女孩,年纪差不多,架不住体型有差。
衣服到底大上一圈,加上姜意眠今天套的卫衣,领子大又松。失去围巾的遮挡,她雪白的后背上,颈椎往下,成片成片的淤青痕迹跳进蒋深眼里,想装看不到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