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想听到夏弥旬的回答,只能继续孜孜不倦地追问,末了,怀里的人终于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给了他答案。

是他想要的答案。

卧室窗边的永留花静静闪烁着柔淡的虹彩,注意到夏弥旬正别过头定定地望,商籁就轻啄了他的鼻尖,让他把注意力放回自己身上。

“既然这么喜欢,那以后就在极乐之庭都种满永留花,好不好?”

“不要,讨厌那个地方。”夏弥旬瓮声瓮气,“而且,我也不喜欢永留花。想要永留花,只是因为……”

商籁耐心地追问:“因为什么?”

夏弥旬鼻音愈发的重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点委屈道:“因为你啊。”

“我不想忘记你。”

“我想永远记住你。”

“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尾音被商籁突如其来的动作,掩埋在了柔车欠的被浪里。

壁灯光线昏暗如退潮时的海水,忽明忽暗地拍打着墙面。

压伏的姿势投下憧憧阴影,将夏弥旬整个笼罩。他成了陷入密织蛛网的一羽蝴蝶,纵使期待,也难免惴惴,难免忐忑。

在被抛上云端时,那如露似电的幻梦感尚未消失之前,夏弥旬仰面望进那双翻涌着浓烈情绪的墨瞳,伸出手臂环紧那人的颈项,吹出混合着眼泪残热的气音:

“商籁是神,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