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两百年还是四百年,亦或是一千年,他们在斗牙王的眼里永远是长不大的小孩。一个曾蹒跚学步,跌跌撞撞地向他奔赴;一个在烈火中出生,他只来得及将他送出死门。
眨眼一生,回首无痕。
他亏欠了他们的母亲,也亏欠了两个孩子。为他们布局两百年,又何尝不是在救赎他自己?
他对他们的爱,无法以一言蔽之。
故而,还是什么也不说了。
星河飞旋,有零星的光彩绕在他们身周旋转。慢了一步赶来的刀刀斋和冥加大惊,一边惊呼“老爷”,一边朝这头飞奔。
星光散开,斗牙王对人世松开了手。
高天之上,森海之中,只剩一道深深的沟壑,以及一柄破损的魔剑。冥加嚎啕大哭,刀刀斋和猛猛五眼落泪,这画面可笑又滑稽,却弥散着一股莫名的伤悲。
他离开了。
原来他一直都在。
“兄长。”缘一轻声道,“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杀生丸:“如你所见。”
如我所见……
“是个很温柔的人。”缘一微微勾唇,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原来这就是父亲啊。”
虚洞中空缺的部分,缓缓填满。
……
刀刀斋捡起了没人要的丛云牙,用大锤敲敲打打,听了听音色,直觉这魔剑没救了。里头的邪灵湮灭,连点渣也没剩,这剑仍是丛云牙没错,可跟死了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