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所以——”缘一温和道,“可以的话,希望兄长能用天生牙陪我练刀。这样,也不用担心伤到我了。”

杀生丸:……

原来是在打天生牙的主意。

但,他从半妖眼里看不到对父亲遗物的“想要”之心,唯有纯粹的期待与希冀,似乎在等他应下。

许是白日所说的“天生牙杀不了活物”勾起了半妖的好奇心,这只幼崽其实是想亲眼看看天生牙能不能斩杀活物吧?

不算高明的话术。

只是,他杀生丸正好也缺个试刀的主。既然幼崽主动撞上来,那么……呵,就算是天生牙,打哭幼崽也绰绰有余。

“可以。”杀生丸道,“到时候,敢哭就杀了你。”

缘一:“谢谢兄长。”他躺上羽毛大氅,又将绒尾盖在身上,“兄长最好了。”闷头睡觉。

杀生丸:……

这只幼崽已经被那个白发蓝眼的术士带坏了。

他不知他们是如何相处的,但听着这幼崽有关“欧尼酱”、“兄长最好了”之类撒娇的话,除了那名术士,他想不出还有谁能教会半妖这些。

可恶的术士……

绵长的呼吸传来,半妖早已睡去。杀生丸看向身侧小小的一团,这半妖之年幼,似乎只要他张开手笼住他的脑袋,就能轻易杀死他。

换在几个月前,要是半妖惹恼了他,他真会这么做。

可现在……

杀生丸垂眸,思绪忽而翻飞到很久以前。不知为何,他想起了那个不是很想记起的场景。

圆月之下,潮汐之前。

重伤的父亲站在高处,而他仰望着他的背影。鲜血顺着父亲的胳膊淌下,这是他见过的父亲最虚弱的状态。

那天,他没有阻止父亲去救半妖母子,也预料了父亲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