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衡就着他的手喝水把药顺下去,又懒洋洋地躺倒了,低声道:“头好疼啊,今天只能麻烦砚总自己弄点吃的了。”
“不用担心我,你自己别饿死就行,”何砚之说,“你接着睡吧,我去喂猫。”
何砚之本身是个懒到骨子里的人,车祸前也就只有拍戏的时候能勤快一阵,现在变成了走到哪里都要被照顾的残疾人,更是懒得没边,能躺着绝对不坐着,能使唤别人绝对不自己来。
然而今天没有人给他使唤了,只好自己动手,能不能丰衣足食全靠缘分。
他料理好自己,又赶紧去料理猫,大橘已经叼着小崽子追在他身后催他喂奶了——也不叫唤,就拿一双圆溜溜的猫眼盯着你,仿佛你不理它就是欺负弱小生灵,十恶不赦似的。
砚总可受不了这种眼神,赶紧沏好奶粉,把奶瓶塞给小白猫,让它自己抱着喝。
然后他打电话给小区门口卖早饭那老大爷他儿子,让他给送点早饭过来。
别问他为什么会有早餐店的电话,他残废这么久,除了外卖,周边一干能买到食物的店他都有联系方式。
反正,人不能把自己饿死不是。
大不了他付十块钱的跑腿费,开封菜和金拱门配送费才九块钱,他出十块,没人会拒绝他。
五分钟以后,早餐店送货上门。
猫在沙发上喝奶,何砚之在餐桌那边吃饭,他点了俩肉夹馍和一碗八宝粥,边吃边观察两个小畜牲。
结果小猫是有奶喝了,大猫却还饿着——大橘在沙发上跟他遥遥相望,用眼神传递“你还没喂我”的信息。
何砚之眼皮直跳。
他倒忘了,现在得每天给猫开罐头,不能依赖自动喂食器。
他嘴里嚼着东西,含混不清地对猫说:“我雇的是保镖,你又不能保护我,住在我家还不交房租,我还得花钱养你,你说这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