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就一直给他打钱,算是‘资助’——其实我就比他大一岁。我赚得越多,给他的就越多,他日子过得越来越滋润,慢慢地就有点飘,不拿我这个资助人当回事了。”
何砚之把烧完的照片扔在茶几上,只剩下一点碎屑:“他大学毕业那年,我刚好经过他所在的城市,顺路去看他,这张大头贴就是那时候拍的。当时我见了他很高兴,拉着他到处去玩,并没察觉到他其实一点都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从照片上冯奕勉强的表情就可见一斑。
俞衡:“那二十万又是怎么回事?”
“二十万……”何砚之突然冷笑一声,“我去看他,只待了一个星期就走了,两个月以后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他妈妈病了,急需钱做手术,问我能不能借给他。”
俞衡面露异色——这不是现在骗子常用的手段吗?
“我当时傻,听他语气很着急,就信以为真。我问他要多少钱,他说二十万,我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何砚之一拧眉心:“七年前二十万还是挺多的,不过我手头有一点我爸的遗产,所以凑个二十万还能凑得出来。我当天就把钱给他汇了出去,结果你猜怎么着?从那以后,我就再也联系不上他了。”
俞衡:“……”
真想不到,他们伟大的砚总真的被这种低级骗术骗过。
“我当时根本不相信我是被骗了,我心想我是他的资助人,他大学的学费大半都是我掏的,但凡是个人都不可能骗资助人的吧?”何砚之说着,气得脸都白了,“直到两年以后,我突然收到了一张请柬,结婚请柬。”
“我们两年没联系,一联系就是请柬,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吗?”何砚之义愤填膺,“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当年骗我是因为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同学,但是他家里穷,女生父母不同意。”
“于是他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他从我这骗了二十万,拿去讨好女孩和她父母,又用剩下的钱做了点投资,踩狗屎运赚了钱,两年后成功跟那女孩结婚了。”
俞衡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何砚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看到请柬的时候真的差点被他气死,他到底怎么好意思给我发请柬?”
俞衡:“那你去参加婚礼了?”
“开什么玩笑,我去砸场子吗?”何砚之冷笑,“我没去,请柬我烧了,他的联系方式我也删了,我换了手机号,把以前存的一切跟他有关的东西都找出来烧掉——这照片和汇款单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当时随手夹在哪本书里就忘记了,书房里的书也不全是新的,有一部分是我让搬家公司从旧房子搬过来的,他们也没清点,就直接塞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