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扶了一把挡在花园小路中的一根枯枝,示意江浸月先过去,顿了下说道。

“先生曾经教导过,不要以己度人,可在今日凌晨,我认认真真的站在了妹妹的角度上去看父亲与母亲。”

江梓没看江浸月,松开枯枝的时候,那上面积攒的雪纷纷扬扬,混合着时不时还在往下落的雪粒子,似乎是这一块下的雪特别大一般。

江浸月耐心的听着。

“父亲早些年,其实是有些才气的,但人光有才气不行,他还需要格局和气度,偏偏这两样,父亲都没有,再粘上了一个好色,随着年龄的增长,父亲还陷在自己早年的风光里走不出来,认为是外是老侯爷白向宇的阻挠牵绊,才让他止步于礼部右侍郎,再也升迁不上去。”

江梓说的足够平静。

江浸月揉了一团雪在手心里。

因为披着李宗煜的披风大氅,手心里太过温暖了,那雪粒子慢慢都融化掉了,变成了一滩水。

“母亲更是个没什么是非的人,她是那种,只要是她想要的,就一定要不择手段弄到自己的手里,当然,多数人都是这样,只不过母亲更加恶毒而已。”

江梓看着江浸月,目光对上了她的,轻声说道。

“母亲那些年对你并不好,父亲也是,所以站在你的角度,我没有资格去责怪你。”

江浸月愣了愣,就听见江梓继续说道。

“刚开始的时候,可能会有些忿忿,虽然父亲这些年没有教养你什么,但是到底占着名头上的父亲,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情的,但我仔细的想了想,似乎父亲也也同样,当年对你没有留一点点的私心感情,甚至被自己的偏执与怨念蒙蔽了眼睛,用你的性命去威胁侯爵之位。”

江梓笑了笑,苦笑着说道。

“就连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明是非,你沉笼之际,虽然觉得父亲太过于残忍了,但确实是你先做了礼法不容的事情。”

“嗯,站在三哥的角度,确实是如此。”

江浸月也跟着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