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她到底是远山候夫人,您就算再不给面也不能这样吧?”此刻席上只剩苏若水母子,江清歌以为刚刚害她差点摔倒的小动作是苏若水搞的鬼,压低声不赞同的看向苏若水。

苏若水闻言白了江清歌一眼,却以为江清歌说的是她今天态度的问题:“宋小侯爷这一死,这远山侯府可就是断了香火从此落败了?看看之前侯夫人的嘴脸,多少次我们精挑细选了好东西送过来,她不是那副姿态高昂的样子?现下难道我不能好好的扬眉吐气一场?”

“可是如今远山侯府可有一点小侯爷一病不起的迹象?我可是听爹爹说了,那日小侯爷亲自坐着马车来我侯府,跟二妹退婚的。”江清歌一向谨慎,无论内心是喜欢还是厌恶,表面还是八面玲珑让人看不出喜怒。

反观母亲苏若水,那道行差的不是一点两点。

“你都知道他那天去了,那也应该知道他半途就回去了,若是没有什么,为何这么快就坐不住要走?我瞧着就是不行了。”

江清歌知道苏若水就是那点长短的眼光,说也没有用,摇了摇头,不再劝说。

这边江浸月被朱妈妈带着一路绕着花园往后院院子方向走。

远山侯府人口相对简单,姨娘们都被住在了远远的最东面,中间隔着烟波浩渺的院中湖,江浸月上次来的时候大概摸过地形,如今跟着朱妈妈走,倒是正好把之前没有看过的位置一并记了下来。

绕过了巨大的假山群,江浸月到了一不起眼的院落,被朱妈妈带着,门也没敲就进了去,屋内药香缭绕。

江浸月一眼就看出来床上趴着的人是宋子杭,此刻呼吸粗重,察觉到有人进门,侧头看了过来。

“小侯爷从上午就开始发烧,如今一整天除却喝了点药,滴米未进。”朱妈妈口气满是心疼。

江浸月点了点头,也没有废话,直接走近了床边,掀开了宋子杭的中衣。

这伤口除了江浸月,几乎是没人敢动,昨日里八王爷下了狠手,缝合的伤口有一半伤口没有裂开,另一半直接在线外面撕裂了一道伤口,红肿发热,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