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页

那些人生怕她们会偷了饰品偷跑出府一样,每天晚上都要一样样清点。

有一日,兰悦不小心丢了一只金嵌珍珠耳坠,就被虞姑罚站,她端着盆水站到院子里,若是有水泼下来,第二日还要继续罚站。

兰悦硬生生扛了三个时辰,最后虞姑允许她回房休息后,第二日练习箜篌时,手都是酸软的,一连弹错好几个音,又被邵师傅用细竹子打手板心。

她不敢在虞姑面前哭,每次都是回房了,找挽挽和习夏哭诉。

习夏觉得兰悦烦得很,在府里受委屈的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她前些日子还被府上的二小姐欺负,她的舞裙被楚臻给剪坏了。

虞姑没帮她说话,反而让她和二小姐道歉。楚臻趾高气昂地让习夏承认自己是骚狐狸,只会跳舞勾引男人。

她让习夏穿那套连胸都遮不住都破裙,在花苑内跳舞给小厮看。那种羞辱,比习夏受到的难堪多了,她一天只会诉哭,真是烦死人了。

兰悦也知道自己总找人诉哭不好,可她在府上不依无靠,除了找她们她还能找谁。

见习夏是彻底烦了她,她又去找挽挽。

她羡慕挽挽从没被虞姑责罚过,委屈说:“我好后悔从前没跟着你学画,后悔死我了。那箜篌看着好看,但难学得很,我一弹错曲调,邵师傅就用细竹打我。教你画画的赵夫子人长得清俊,脾气又和善,从没罚过你,真是羡慕死我了。”

动不动说死字,真是晦气。挽挽终于知道习夏不喜欢听她诉苦是为什么了。

谁一天到晚,想听这些闷话。

赵长彦长得俊秀,兰悦心底对他是有几分好感的,可惜她身份低微,以后是要离开楚府,送给别人做妾的。

她羡慕挽挽能够有赵长彦教她作画,平时虞姑从没罚过她,兰悦自以为能自己的酸气藏得挺好,但挽挽怎么会听不出来她对自己的怨气。

她们是什么身份。

楚府连那些公子都不许他们见,她们若和教习先生有牵扯,虞姑能给她们好脸色看

挽挽便说:“先生性子本就和善,我听说他教府上的二小姐作画,一样也是好脾气。对我,和对其他人没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