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陪傅乘舟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少了,傅乘风当然也想陪自己弟弟多一会儿。
两人守了一个时辰。
他听傅乘舟不再说胡话,应该药效起了,乘舟慢慢沉睡过去了。
傅乘风让容文拿了一个汤婆子,暖在床被底下,带傅挽月悄声离开厢房。
他同傅乘舟同住一院,往拐角廊道走五十多步路,便是他的正屋,但傅乘风像是不怕累似的,坚持自个提灯笼送妹妹回到听雨阁。
夜风微凉,三堂内的院宅隔百米点了一盏灯笼,若不是傅乘风还拿了一盏灯笼,傅挽月还真有些看不清脚底下的石子路。
傅挽月穿着天青色绣菊襦裙,紧紧跟在傅乘风身后,明亮的灯笼照亮她脚下的路,将她的倩影映得又细又长。
途经湖泊。
傅乘风陡然出声,“乘舟必须在四天内离开这里。”
“陆总督那么急”傅挽月一楞。
知道乘舟是他的孩子后,她让人去打听了陆总督的家事。
原来陆总督早已娶妻,膝下只有一子两女,嫡长子于不久前病逝,嫡长女是正室夫人陈氏所生,另一女则是他的妾室耿氏所出。
傅乘舟并不是嫡子,而是外室之子。
陈氏难生育,嫡长子病逝后身子是越来越差。总督的意思是让傅乘舟尽快回苏州,让他记养在陈氏膝下,外室子的身份自然而然也就转变成了嫡子。
傅乘舟还不知道背后这些弯弯绕绕,只知道自己是要被认回陆家而已。
傅乘风道:“乘舟上次落入湖中并非偶然,湖边被人泼了油水,乘舟脚下穿的靴子又滑,太容易落入湖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