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日渐隆起的小腹,薛长策心中一软,不禁挪过去,隔着肚皮听起了里面的动静,“这小兔崽子快要出来了吧?”

“嗯,估摸着还有十天半个月吧。”唐婧抬手去接倾泄如柱的月光,眼里闪过了些期许的神色。

“哎,他踢我了!婧儿你有没有感觉?”薛长策忽然一惊一乍,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声响,“可以啊,还挺有劲儿的!”

一个鲜活的小生命此刻正跃动着心脏,藏在他的手掌之下,这份其妙的体验,令薛长策油然而生了一种名叫父亲的责任感,心潮起伏不已。

唐婧忍不住逗他,“他踢你,自然是因为他饿了。我方才听见他传话,说是想吃牛肉面,而且是加了香油和香菜的那种,你怎么办?”

“这还用问?”薛长策会意,笑着在她眉心落了一吻,“当然是这就去办。”

唐婧生产的日子,恰好在春分。

虽然杨柳青青,草长莺飞,但料峭的寒意还未完全散去,人们也不敢将裹着的冬袄过早脱下。

得知了消息的薛长策一路从校场纵马赶回,到门口时,府上的下人一个劲儿报喜:

“恭喜侯爷,贺喜侯爷,是个小少爷!”

薛长策拴好马,着急问道,“母子平安吗?”

“平安,都平安!”

心口悬着的一颗石头落了下来,薛长策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纵然迫不及待地想进去看看,可担心自己一身寒气冲撞了里面的人,他还是先把自己烘了一阵才推开了门。

屋内暖和得很,夹杂着药酒味,微微的血腥味,和新生儿身上特有奶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