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想也不想就答道:“还能住谁,朝廷大官儿呗。”
看来他是真不知道了,薛长策也懒得卖关子了,直接道,“我表亲住在里面。”
“哦,是你表亲啊。”
陆宝财开始还没听懂,可反应了片刻,顿时就瞪大了双眼,“什么?你表亲?是那个五皇子五殿下么?!”
乖乖,他还以为皇子大驾扬州,会住什么奢华的别家大院呢,没想到竟这般低调亲民,就住在驿馆里啊。
薛长策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是”,实在不想同这一惊一乍的人多解释什么了。
是了,原先他还纳闷,唐婧明明忙着同萧乾斡旋,维护家族根基,哪来的闲暇离开洛阳,到扬州里来散心,还热情地帮着当地刺史缉私盐?
真是太奇怪了。
直到方才看到她进了驿馆,他才全都想明白了。
缉捕私盐贩,阻止官船被炸毁,谁是最直接的获益人?
是萧煜。
虽然周边的百姓也可因此免去私盐泛滥的祸灾,但这对萧煜的政绩无疑是最有利的。
若是处理得当,民心与朝廷地位皆可大大提升。届时,他便有底气同萧乾争储了。
……争储?
一想到记忆里那些血腥的画面,薛长策就感到头疼无比。
他知道,历朝历代的夺嫡继位总会有人牺牲、有人流血,这是在所难免的。
人们提及大道理总是格外轻松,可一旦牺牲的那个是自己的至亲,只怕就没那么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