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这样,”薛长策来了兴致,立即也在唐婧身旁找了张椅子坐下,“他们这伙人啊,大多都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才铤而走险买卖私盐的。”

“但奇怪的是,他们的纪律像一盘散沙,且聚在一起讨论最多的话题竟不是贩盐,而是炸毁官船。”

薛长策的话掷地有声,直击在场每个人的心弦。

唐婧神色微变,磕了磕茶碗,似是陷入了沉思。

“这位陆小兄弟说的是啊。”谭敏趁机插了句嘴,颇有点想挽回自己为官面子的意思。

“据本官昨夜审讯的结果来看,那帮刁民从头至尾只知炸毁官船,去北方运销私盐,旁的再问不出什么消息来了,只怕那服毒自尽的领头才是知晓内情之人啊。”

“那领头确实怪异,”薛长策接道,“除开始分发了些私盐聚拢人心外,余下时间都在煽动去北方贩私及炸毁官船的好处,只怕也是单纯想利用这群人炸个船罢了。”

“不过我也曾攀关系去他家里坐了坐,他家落灰的柜子里还有女子和小孩的绣鞋,我猜也是妻儿被掳,害他不得不受制于幕后之人。”

他下意识瞧了眼唐婧,似是想看看她可有露出什么认可的神色。

可唐婧却不解地盯着他,只当他或许是讲累了,惦记她手边的茶呢,便随手倒了一杯递给了他。

“这……给我的啊?”薛长策受宠若惊,不敢置信地试探道。

见对方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他立即又接过了茶,喜道,“谢谢婧儿。”

大抵也是之前在侯府叫习惯了,他一不小心就又唤出了人家的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