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起那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臭小子,他又轻叹了口气,从枕下掏出了一包沉甸甸的东西来。
“婧儿,若是长策久不归家,你……咳咳。”
唐婧恭敬地接过锦包扫了几眼,可待反应过来后,却顿时惶恐地将其退还到了薛渠手中——
这是武安侯府名下的各色地契和商铺资产!
“父亲,您折煞我了!”
她不安地俯首行了一礼,薛渠却轻笑一声,仍执拗地将锦包塞到了她的手里。
“听话,拿着吧啊,拿着。”
唐婧深知难以推拒,便接过锦包,站起了身,“承蒙父亲厚爱。”
“可我不日便要前往老家,这般重要之物,便请母亲先代为保管了吧,反正也都是自家人啊。”
她使了个巧,趁机将话锋丢给了郑氏。
谁知话音才刚落,竟把二老都给逗笑了。
既是自家人,便不会存有二心,在利益上计较这许多。
几日过后,唐婧残存的箭伤算是彻底痊愈了。
恰巧,两淮有消息传来,运盐河上的官船又被水匪袭击了一批。
时不可待,唐婧立即收拾起了行囊,准备动身。
“小姐,你当真不带婢子同行么?”
蕊香抱来一叠衣物,满面皆是打商量的委婉模样。
“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总得有个人照顾小姐啊。而且婢子还能和你说些话,解解闷呢。”
唐婧褪去华裳,换上了一套红襟黑衣劲装,虽置若罔闻地对镜绑着头发,可面上却已然带了些明显的笑意。
蕊香知道这是还有斡旋的余地,便趁热打铁道,“婢子绝不会给小姐拖后腿的,婢子吃得少,跑得还算快,肯定大有用处的。”
唐婧噗嗤一笑,彻底被这丫头给逗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