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渠气急攻心,俯身看向他,质问道:“当众抱着人家未出阁的小姐就医,一夜未出?”

“公然顶撞二殿下?”

”还擅作主张上门提亲?”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寺里的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不是的父亲……”

痛心疾首的质问铺天而来,薛长策有苦难言,刚想辩驳几句,却又被堵了回去。

“策儿啊策儿,”薛渠深吸了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肩头,重重拍了两下,“你已不是意气用事的年纪了。”

“你说天高任鸟飞,这皇城留不住你。那你这又是提的哪门子亲?你让那唐家小姐,后半生要如何过活?”

“同你一起四方云游?还是独守空闺,照看我们两个半截入土的人?”

家族利弊暂且先不论,可断送了人家闺女的一生,却是薛渠万万都无法接受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薛长策心里也是苦闷的很。

整件事的个中利害,他早已同唐婧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人家处境艰险,执意要作这场戏,以保南阳王府暂且免受萧乾的摆布,他能有什么办法坐视不理呢?

事已至此,也再无后路可退了。

薛长策叩首一礼,颇为郑重道:“父亲,恕孩儿莽撞。”

“唐小姐品性俱佳,是孩儿中意的,还请父亲允了这门亲事。”

薛渠原地愣了半晌,险些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他看了看薛长策那认真的神情,倒不像是草率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