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婧闭目养神,一动未动,似是半点也不想搭理他。

薛长策有些落寞地闭了嘴,认真自省道:“我知道是我考虑不周,可我真的没有想到,二殿下也会掺和进来。”

“起初我还以为,是什么匪徒劫了信件,想趁机勒索一笔,才过来看看。”

“可细想一番,才不到一日的时间,这幕后之人便能联络上二殿下,一边派信又一边设伏。”薛长策皱眉思索着,欲言又止,“啧,你说那个柳家二小姐……”

话还未说完,薛长策忽觉肩头一重,紧接着,一股暖意顿时隔着中衣漫溢到心尖,倒让他有些方寸大乱了。

扭头一看,唐婧已轻轻一侧,脱力般靠在了他的肩上。

她长睫微垂,面色苍白,显得很没精神,连说的话也飘忽如羽,轻轻落在了薛长策扑通不止的心口上。

“你怀疑,是柳二小姐掉包信件,私通了二殿下?”

她说得直白简洁,道出了薛长策不敢吐露的心声。

毕竟那看门的小厮说,柳轻云便是接信之人,其嫌疑自然是最大。

而且花宴那天,她毒害长姐,栽赃唐婧不成,却反被揭穿罚跪的丑事,薛长策也略有耳闻。

可毕竟是唐婧的表姊妹,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他倒也不敢妄加猜测,以免惹出不快来。

没想到,倒被她抢先说破了。

“是、是啊。”薛长策挠挠头,略有些尴尬地承认了自己的猜想。

唐婧闭目沉思良久,倒是和他想到一块去了。

毕竟阿七有提过,那信从昨晚起,便一直被柳轻云扣到了今日正午。

想来不过只是一封简单的家书,那丫头本也无意劳人送来。可听闻她被柳若楠拉过去镇场子了,便又临时起意,同萧乾定下了此等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