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犹疑地盯着薛长策,恨不得要从他那憨傻的神态中,寻出一丝破绽来。就在这时,锣鼓咚的一响,票选结束了。
“薄家小姐十七签,夺得魁首,赐金丝撒花软烟罗一件!”
老嬷嬷扯着嗓门宣布了最终结果,台下一片拍手喝彩之声。不少人都探头望向长公主的案台,好奇那宫中御制的烟罗裙,究竟是何等做工。
唯有萧乾僵着脸色,无视薄彩莹投来的炽热目光,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唐婧:
“即便是错失了巧魁,这二甲亦算是不错的成绩了。”他干笑道。
纵然此话牵强至极,连他自己也不信,但他还是要说出来,再讨好唐婧一番。
可在唐婧看来,却是又被恶心上一回了。
“多谢殿下抬爱,只是小女技艺粗拙,本就难登大雅之堂,枉却殿下一番美意了。”
她低眉福了个身,姿态温顺谦恭,可话里却是冷冰冰的,不甚留情。
萧乾被她这话给噎住了,刚想说些什么时,却见她已款款下了台,向祭拜织女娘娘的香案走去了。
所有的计划悉数泡汤,就连一腔热情也被拒在了门外,萧乾心有不甘,气血翻涌,真真是好不烦闷。
可是,越是难驯服的烈马,他就偏越有,迫使其屈服于人的耐心和兴趣。
萧乾攥得指节嘎吱作响,所有的盘算,皆在这浑浊的夜色中暗自发酵着。
星光晦暗,灯火阑珊。
一众女眷持香跪拜于烛案之前,乞手巧,乞颜容,远近皆是一片虔诚的祈愿声。
有不少人兴趣索然,早已散场归去。还有的则是凑个热闹,期待着那换上软烟罗的薄小姐,究竟是怎样的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