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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雄志没有接受季首城提出的巨额补偿,人是那绑匪杀的,冤有头债有主,他不干碰瓷的事儿。

季首城倒也没有诧异,他已经知道了饶雄志是军人出身,所以他提出了第二个“不情之请”。

“饶先生,您的妻子救了我的孩子,这个恩情我一定得报,只是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是季司原自己来报。您不需要说原谅他之类的话,只要别拒绝他就好。”

“季司原自己来报?”饶雄志一时看不透季首城的心思。

他靠坐回长椅椅背,突然有了些耐心听季首城讲下去,不知为何,他对这俩父子的相处方式有些好奇。

电话里季首城的声音竟显得些许迟疑,他雷厉风行惯了,再棘手的时候也从没有退缩过,可如今他接连两声叹息,终是开口:“司原这孩子从小就有些叛逆,他母亲和他姐姐常年在国外,我又实在没时间陪他,所以他有什么事都不和人说,总想一个人解决。”

“当然,我们也确实希望他及早独立…”季首城又接了句。

他并没有为自己疏于家庭教育找理由开脱,事实上季司原做得比他想象中更好,他在小字辈中一直是最拔尖的那个。

“但司原的性格,其实很认死理儿,这次事情对他的打击比他所表现出来的更严重,我是在担心他走不出来……”

听到这儿,周如叶突然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原来如此。”

饶雄志诧异顿住:“你看出来了?”

“嗯。”周如叶点头,寻常人理解不了季首城父子俩的心理,但她理解。

季首城不愧是业内最具眼光的企业家之一,他虽然不动声色,和儿子交流甚少,但其实他非常了解季司原。

季司原不是一个靠别人安慰和宽恕就能完成自我解脱的人,除非他自己允许自己走出来,否则谁也不能把他从这次的阴影里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