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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如叶靠着车窗闭目养神,没注意旁边几人的小心思,也没觉得季司原的话有什么问题。

她右手无意识摩挲左臂的伤疤,四年前的记忆纷纷扰扰,一股脑地倾匣而出。

当年的季司原,是个极其我行我素的人,就没他真正在意的事物。

考t大,像闹着玩玩,全年级他的旷课率永远高居榜首。

做投资,像闹着玩玩。支教团这种慈善事业他投,电竞队这种新兴产业他也投,这只手伸到影视剧里搅一搅,另只手又去古玩市场摸一摸,京城各个圈子他都要逛一逛。

包括那家著名的死贵又难吃的四合院素食馆,也是他投资失败的代表作,至今仍然差评无数,年年亏本,死不关门。

酒吧夜场有他,名流宴会有他,连时装大秀他也凑过热闹。

说他是纨绔子弟,他不能算,说他在努力经营家业,他也不是。

明明耀如朝阳,他的心却似居无定所的风。

也许这就是高配版本的“游戏人生”吧。

大家都这么想。

当听说他要参军时,大家以为又是公子哥体验生活,当两年义务兵就拍拍屁股走人。

结果,他像是扎根在西北的贫瘠土壤了,整整四年,杳无音信。

……

周如叶其实明白这种感觉。

年轻时他们都在试图确证自己活着的意义。

对于所谓的富二代,这么说实在矫情,但心里的茫然,从来和物质无关。

能真正从心里给自己充实,这是很多人,包括她的父亲,穷尽一生不曾实现的。

所以,看到现在的季司原,她其实,为他高兴。

“到了,下车吧。”

季司原将车停稳,旁边就是军区医院的门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