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始终没有动静,她便知那是个倔强少年,也没在意了。
本以为,两人的交集止于此。
-
只有十八岁的少年,身材修长。
此刻他屈膝半跪在茶几前,包厢里不甚明朗的光线照在他的侧脸上,可见冷硬的线条和紧绷的眼角。
看起来想夺门而走。
贺舒瑜颇有兴致想着。
她眯眼逡巡着少年解着外卖包装却越解越慢越解越乱的修长五指。
指腹处有茧,手背有些许细碎的伤痕,右手食指指甲盖边还贴了张创口贴。
是经常干活的人会有的双手。
贺舒瑜抬了抬自己的手,洁白无瑕,温润如玉。
她会赚钱,也舍得在自己身上花钱,即便天天坐在办公室里签字,也没长出茧子。
少年还没长成男人,手掌却要比她大。
许是不想和冒犯过他的人待在一块儿,他的喉结绷得很紧。
像那天一样,衬衫领口被他的肌肤拉扯,透明的纽扣像随时有可能崩开。
吻起来。
一定很带感。
“在这里工作?”
贺舒瑜浅浅的语调打破了双方间的别扭、紧张、与整个包间割裂的安静。
迟修远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贺舒瑜。
包厢是骆知瑶订的,名字填的自然也是她的。
来之前他被领班反复交代的这个包间里都是大人物,要小心对待,千万不能得罪。
来金碧辉煌的又有哪个不是大人物?
能得领班特别交代,那是大人物中的大人物,金碧辉煌的老总也得罪不起。
迟修远已经没了一份高薪工作,不能没有第二份,于是点点头。
“君瑞酒店的工作呢?”贺舒瑜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过去。
她习惯了以高姿态看人,却不觉得眼前的年轻人需要对自己卑躬屈膝。
年轻就该放肆,而不必像她总想着克制。
迟修远眉心蹙了蹙,还是老实坐好。
贺舒瑜还不知道他辞职了。
得出这个信息,他略有诧异,但也不自作多情。
“不太合适,辞职了。”
话落,他便见余光里的女人弯了弯唇瓣。
“这里就很合适吗?”贺舒瑜询问。
比起正经的酒店服务生,金碧辉煌的卖酒少爷不仅听起来不正经,有些时候客人撒起泼,他又哪能完全不被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