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无它法,那是公荀心尖上的人,余子墨只能陪他疯。就是疯!公荀的身体根本受不住这样的颠簸,到了庆欢宫门口已经他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血色,可却咬牙强撑着把苏韵熙救出来!他也没想到他强行上演的英雄救美,直接撕裂了伤口,又重新给他送回了鬼门关。
一众人手忙脚乱的把他抬到床榻上,他迷迷糊糊不知道现实情形,只是本能的握着苏韵熙的手,不能说话不能凝视,就是无力却倔强的握着,一但拿开,他在昏迷中就极度不安,连眼皮都跟着跳动,特别像出生不久的奶娃娃,若是没有一个温暖的怀抱,连睡觉都安稳。
苏韵熙试了几次,便也不执着了,就让他握着吧,她自己也心安。直到看见公荀重新被撕裂的伤口张着狰狞的孔洞卧在本该平滑细腻的心窝上,她的眼泪终是没忍住滑了下来。
太医手忙脚乱的给公荀治疗,随行的王太医也被余子墨的手下一路飞驰护送进宫,虽只是早春时节却已大汗淋漓,顾不得汗水进眼沁得生疼,赶紧招呼一众同僚陈述病情。
苏韵熙在一旁听得心惊,不知道公荀竟然伤得这般严重,本是一再克制的眼泪竟然像开了闸门,自己何德何能竟让公荀不顾性命飞奔回来救她。莫名握着公荀的手就紧了紧,心中的酸涩从未如现在这般浓重,连脑袋都跟着不清醒起来。
被施救中的公荀就像个没有生机的扯线木偶任人摆弄,若不是那鲜红的血渍染红了一块又一块巾帕,怕是谁都会觉得床榻上躺着的不过是个假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按压伤口的力道太大,公荀哼唧了几个音节,太医凑在上去听了又听赶紧抬头:“余大人,余大人王上叫您!”
余子墨脸上已现出慌色,他跟在公荀身边多年,从没见公荀受过这么重的伤,他身为暗卫密使自然知道公荀现在有多凶险,他一步上前伏在公荀唇边,公荀细若蚊呐,旁人只见他嘴唇在动却听不见丝毫声音,只有余子墨沉声应是,众人才知道公荀是说了话的。听余子墨应允,公荀一口鲜血没忍住喷了出来,人也跟着彻底厥了过去。刚才还多少能稳住心神的太医彻底乱了套,再也不管什么王上撒不撒手,愿不愿意,直接挤占了苏韵熙的位置,动手施救!好不容易过上几年太平日子,于公于私他们都不想看着公荀驾崩!
余子墨扶住苏韵熙,默了一下才道:“姑娘有伤在身,先去偏殿处理一下吧。”
“不,我想在这陪着王上。”
“王上舍身救你,就是不想见你受伤,你若这般样子,他醒来看见怕又会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