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醉酒的症状都不同,有的耍酒疯说胡话,有的撒泼打滚又哭又闹,而雷适亨喝醉了倒是不吵不闹不哭不叫,只闭着眼睛一边打呼噜一边睡,偶尔还砸吧砸吧嘴,然而谈光熙却觉得他还不如撒泼打滚——因为他现在睡得和死猪一样,实在是太沉了。
谈光熙使了吃奶的劲儿,又拖又拽,累得腰酸背痛的,好不容易才把他弄上电梯。雷适亨倒是睡得香甜,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呼哧呼哧打呼噜。
雷适亨原本就比他高半个头,身材更是粗壮上一整圈,他把他从电梯里往外拖,就仿佛拖着一截沉重又粗壮的木桩。
谈光熙想叫几个服务生给他抬回去,奈何这个时候甲板上在举办舞会,不少服务生都出去凑热闹了,一时半刻竟叫不到一个人。
而雷适亨起初睡得还算老实,后来大概是睡得更熟了,搁在他肩头的脑袋仿佛一个硕大的吊钟一样沉,坠得他肩膀生疼。
等他刚半抱半拖着雷适亨走到走廊拐角,竟然在走廊上瞧见了傅柏崇。
他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傅柏崇已经朝他走过来。他脸上的神色似有不悦,却又似乎并没有什么表情,伸手将黏在他身上雷适亨接过来,单手轻松拖走了,简单得像是只拖着个空的行李箱。
他还怔愣在原地,前面的傅柏崇已经一只手拖着雷适亨往前走了很远了。半晌,谈光熙才摇了摇头,觉得自己身体素质的提升之路还是任重而道远。
傅柏崇将雷适亨拖到隔壁的套间,叩了叩门,房门打开后,里面的胡峰和龚益朋都大吃一惊,他们还没来得及说话,傅柏崇扔下手里的雷适亨就转身走了。
谈光熙觉着雷适亨喝得有点多,刚想再说几句,就见前面的傅柏崇朝他侧了侧头:“还不走?” 谈光熙哦了一声,亦步亦趋地跟着傅柏崇往前走,眼光却下意识朝隔壁套间的门口瞧去,看着胡峰和龚益朋费了好大劲儿才把雷适亨拖进房间里。
第二天谈光熙起床洗漱后,发现傅柏崇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他也没在意,自顾自吃了早饭,然后就开始专心致志地誊写请帖。他手里写着请帖,心里却有些走神:明天一早蓝宝石号就要靠岸了,可是预料中的沉船却迟迟还没来,而故事也没有任何要结束的迹象,所以这最后的题目到底考察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