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意棠在后面大声喊道:“喂,什么事啊?!”
我转身倒着跑,手握着喇叭状,嘴里说的话当场,把陶意棠气得炸毛。“有事没事,都不关你的事!”
“王八蛋!好心当做驴肝肺!”
若是一般人,听见这话估计想绝交了吧?不过我知道陶意棠不会,我放他鸽子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最多隔天骂我一顿,再打一拳还回来就好了。这就是男生跟女生的差别,没女生那么小心眼。
我不在意被骂,嬉皮笑脸地冲进教学楼。
在被夕阳染红的走廊里,我看见初晓正提着沉甸甸的水桶,我跑过去从她手中提过来。
手上沉甸甸的感觉消失了,初晓蓦地转身看见了我,“你不是回家了吗?”看着她吃惊的模样,我暗自好笑,却摆出一副正儿八经的表情,“你不知道你的伤口不能碰水吗?”
她似乎有点委屈,“我是为了打扫卫生才去提水的。”
我故意讽刺她,“谁叫你上课睡觉啊,被罚也是活该!”说完后我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口气这么刻薄,还好初晓没有介意。
她顿了一会儿,“……我又不是故意的。”
我们进去教室里,先把各自打扫的区域划分好,然后我把抹布浸湿,拧干,扔给她。
她擦完一张桌子,我就把擦好的桌子,挪到后面,再去清扫桌下的灰尘,每个来回的擦肩而过,都可以闻到彼此身上,染上的肥皂水的味道。
外面自行车铃声响起,它们移动的轨迹和我们来来回回的路线重合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映进来,映得一室明亮。两道忙碌的身影,在空旷的教室里穿梭不休。水花在空中飞扬,然后点点落下,窗户上悄悄爬满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