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反问:“我告诉你们,你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质疑我了吗?一定要我对曾秀兰缄口,在白白被吸血十七年后,认回了亲生父母还要被她纠缠,那才是爸爸想要的结果是吗?”
于安陡然愣住,连车都瞬时刹住。
其实他本意并非是要质问和指责倪苏,他只是想试着劝慰倪苏跟欢欢和平相处,少点针锋相对,多些沟通与理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安欲要解释,却被倪苏打断。
“如果是于意欢让我感到难过了,换做是我向爸爸诉苦,你舍得这样去质疑她吗?”倪苏哂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句话还给您。”
她回敬,旋即拉开门径直下车。
女儿以牙还牙的控诉,犹如一把利剑将于安贯穿,令他定身呆坐车内,眼睁睁看着女孩头也不回地离开。
这似曾相识的画面,刺得他心里莫名难受。
他想起开机仪式那天,他说出两全的决定后倪苏也只留下这样的背影,他们父女也是这样不欢而散。
于安不明白,分明都是一模一样年纪的女儿,怎么两人的性格会如此天差地别。
像欢欢,高兴了就笑委屈了就哭,有什么事都能心平气和地沟通表达;可倪苏却不一样,像刺猬,稍感不对便竖起全身尖利的刺来。
他们为数不多的交谈,好像每次都以她的委屈控诉而告终。
但于安不得不承认,这样的控诉的确有用。
他内心已经隐隐为两个女儿之间的天平倾斜而萌生愧疚,他开始思考,如果能让天平维持平衡,是不是就能消除她们之间的战争?
倪苏刚走到公交站台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