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认为箱子里的东西应该全部都丢掉才对,就该把它放在垃圾堆里……可是如果那么做了,他心里便真的一丁点分量都感受不到了。
中午一点,花坛大树上还传来蝉鸣的声音,快九月末了,竟然还有蝉在外面活动。
上楼宇,行走在阴凉的通道,然后停在四楼第三所房子门口,掏出钥匙插入锁孔,轻轻转动,铁门“吱呀”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击打着耳膜,犹如数十枚锋利刀片在墙壁上齐齐划过发出的声音。
这栋楼房里的居民基本都深居简出,搬来居住快五年了,认识的邻居没几个,就连隔壁房主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打开门,邵卓尔把箱子扔在鞋柜上,然后弯腰换拖鞋,忽然面前多出一双男人的脚。
他惊讶地抬起头,问道:“你今天没去上班?”
“去了,中午有事回来了。”
这个男人就是他高中到大学期间的冤家,有“冷面罗刹”之称的俞言。
光被他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邵卓尔和俞言身高差不多,由于弯着腰所以看起来矮了一截,埋在阴影中的他有些看不清俞言此刻脸上的表情。俞言说话时语气似乎很沉重,邵卓尔心头一颤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可转念一想俞言平时说话似乎也是这个样子,所以便觉得自己想多了,没有问出口。
俞言:“你换好鞋子就进来,我有事要跟你说。”
邵卓尔嗤之以鼻。
果然,不管跟俞言在一起生活多久,还是受不了他这副样子,每次说话都像下命令式的。以前是学生会干部,说话跟老干部似的,现在年近三十了,语气越发老沉。邵卓尔怀疑“朝气”、“活力”这些词从未在邵卓尔身边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