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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是公费生,毕业时处在包分配政策的倒数两三年,按理老师应该按每人成绩、特长把学生分配到企事业。实际上分配到好单位的学生要不是走后门送过礼的,要不就是官二代富二代,两者都不是的话只有一句“让我们研究研究,你先回去等通知”。连她考到的名额也被人挤掉,就业指导老师还笑吟吟地打趣她,“谁让你面试考个第二,考第一就没人强得过你了。平时看你在学校甩开别人一大截,怎么到社会上水土不服?”

“听说你男朋友在部队,结婚吧,到时随军多舒服。”同学里有人说。

“读不入流大学还不如不读,一个萝卜一个坑,谁先占了就是谁的。现在知道了吧?大学毕业等于失业。”安景云说,“回来吧,总归能帮你找个安逸的工作。”

二十出头的安歌,最恨安逸。

不死不活的单位;办公室总有两种人:马屁精、关系户;上班一杯茶,新来的大学生得打开水扫地擦桌子;工资奖金只看编制,打杂的事业编,收入是企业编业务骨干的几倍,而企业编下面,还有合同外包工。一层层的编制,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她放弃分配,自己跑人才市场,然后在有人就有的江湖里打拼,搭着时代的东风成了小富婆。

安歌有闻到钱的直觉,股票、房产,来回倒腾,从没踏错点。

可钱买不到的东西太多了。

“虽然搞了特殊,但是,但是……”冯超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言语。他知道别人说得也对,不管怎么样安歌占了一个名额,但安歌已经为之付出无数努力,难道只因为是女性就毫无机会?除了不能改变的性别,安歌样样尽力做到最好。甚至连体重,她硬生生从“小仙女”塞到达标。

“反正我觉得你没错。”想来想去,冯超赌气说。

帮亲不帮理么,安歌对着夜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