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辉的复试是梁老师陪着去的, 加上司机一共三个人。
学校特意派了车, 校长那辆教育局淘汰下来的桑塔纳。去得一天, 回来也得一天,当中一天考试。
已经三伏, 热得像蒸笼,集训班结束了,安景云的小施工队也在歇夏。每天中午安歌休息半小时, 做点家务, 然后就是徐家“勤学班”两小时课程。
徐蓁趁安歌午睡偷偷看了会小说,做题时还没收心,意思意思涂了几道。但安歌没马上批改,动作缓慢地把本子放在书上。她刚才讲解也是语速慢得反常,徐蓁这个直肚肠忍不住问了, “担心方辉?”
安歌摇摇头, 随着摇头轻轻嘶了声,“头痛。”
“落枕了?”徐蓁问。
冯超闻声看向安歌, 发现她的眼睛水汪汪的透着病意,连忙放下手里的纸笔, 用手背贴在她额上。
过了会他说, “发烧了。”
徐蓁去拿了温度计, 在水龙头上冲了冲, 甩掉水塞在安歌腋下, 强调道, “我洗过了。”不然麻烦的小妹又要嚷嚷不卫生。
三十九度七。
“神经病啊你!”徐蓁吓了跳, 不舒服怎么不说,外公家那边有个邻居就是发高烧烧坏了脑子。她慌手乱脚把安歌推到房里躺着。
发高烧要多喝水;电风扇要开,但不能对着人吹;还有药,退烧药、消炎药。
徐蓁在五斗橱里翻药,把找到的都拿给安歌看。
磺胺,水杨酸阿斯匹林,还有板蓝根冲剂,另外还有一些估计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