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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了。

“现在怎么样?”安歌问。

“早上烧退了,让他在家睡觉,给他准备了吃的。”方辉抓着茶叶蛋,三口两口吞下去。这年头孩子皮实,安歌在另一个人生里不像现在注意锻炼,童年少年时期隔三岔五地生病,住院挂水什么的也没人陪,所以倒也不觉得把方旭一个人放在家里有问题。而且方旭没去上课,估计徐蘅放学后会去看他,两人同学多年,挺有感情的,到时家里得到消息,自然有人去照顾。说起来还是徐家欠方家的情,小学五年制改六年制,不想多读一年的都想办法跳级了,方旭不是没那个成绩,只是考虑到徐蘅的情况,方旭决定陪她读完小学。

老式的大客车有四十多个座,坐了半满,除了方家一行,其他大多是去进货的,刚上路时挺热闹,分着吃早饭的,大声聊天的。等开了大半个小时后就安静多了,一个个摇来晃去打瞌睡,方辉也是。大概真困了,好几次头碰在窗玻璃上,砰的一声,他揉揉眼睛换个姿势继续睡。

安歌看着好笑,跟方妈要了条小毯子,给他垫在头下。她带了单词本,刚好可以复习一遍,偶尔有模糊的,就翻开来看一下。

背了一会,前面的方妈屡屡回头,一脸的欲言又止。

安歌收起单词本,“伯母?”

方妈这才小声地说,“真羡慕你妈妈,我想生个女儿,生来生去全是儿子。”

安歌笑,“我妈妈也羡慕你。”

方妈摆摆手,怕孩子误会重男轻女,“你妈妈不是那个意思,都是你奶奶闹的。”老徐局从住院到回家,徐老太一次也没去探过,老邻居们说起来都觉得老太心狠。以前不是没办法么,离婚也是徐老太主动提出的,老徐局不但没再娶,还多年供养着她,连她住的房子也是老徐局名下分配的,算仁尽义至。老徐局重病,她依然老样子吃吃喝喝做礼拜读圣经,也是冷漠。当了多年对门邻居,对徐家的事方妈再清楚不过。她感慨道,“你妈妈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