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蓁在银行录取榜的孙山之外,只差一点,最后进了一家装配厂。这厂的老板头脑很活,改制后把手下几家厂发展成全国闻名的集团公司,给所有中层配发了一辆私车。
不过凡是做生意么,难免有做乙方的时候。徐蓁被正主任整得重新当一线工人的时候,安歌在一个国际大集团身居要职,跟这家的销售厂长提了一句,销售厂长很识做,让厂方主动取消跟徐蓁的劳动合同,不然她辞职的话得赔二十万车款。厂里统一买的,说就是这个价,不干了得赔。
自家大姐脸皮薄,心不黑但心气高,那一跤摔得很重,付出的青春和热诚收不回来了。
“笑什么?”徐蓁瞄回去,“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不知道怎么在笑我。”
“是啊。”安歌也不掩饰,“你到底烦恼什么?进来这会,一个念头跳到另一个,够忙的。”
徐蓁伸手轻轻打她一记,哼哼着说,“我羡慕你,长得好,读书又聪明,招人疼,老太太、五阿姨把你放在心尖上。”想起来就气,“我们在太阳下大雨里疯跑,老太太全不管,随便我们怎么样,你只要站到屋檐下,她就开始紧张,毛毛别晒黑了,毛毛别淋着了……”
以前做小孩时不懂,后来早就懂了,大姐就是妒忌,才撺掇二姐找她麻烦。
徐蓁见安歌不吭声,怕她多心,连忙又解释道,“我现在不了,你有老太太,我有妈妈,妈妈什么都帮我想到了……”
真不会说话,安歌无语,幸亏自己不是孩子,否则不闹矛盾才怪,这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徐蓁见她还是不吭气,用胳膊撑着爬起来挠妹妹,“干吗老是我说,你也说啊。”
安歌怕痒,躲避着魔爪,笑着问,“说什么?”
她勉强忍笑,雪白的脸便浮起了红晕,粉扑扑的特别可爱。
徐蓁撑住头,“干吗要当飞行员?”